厦大参与分析!1400多年前的他,容貌被复原!

央视新闻 2024-03-29 07:33:22

2024-03-29 07:33:22

北周武帝宇文邕年仅36岁突发恶疾、英年早逝,他的族源、死因、以及外貌一直备受各界关注。

近年来,复旦大学、厦门大学联合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对宇文邕墓出土人骨进行了科学分析,推断出宇文邕的死因或与长期服食丹药有关,根据其最新的面貌复原图也能看出他明显具有北方草原民族特征。

3月28日,陕西省文物局召开关于北周高等级墓葬考古研究新进展成果发布会,针对大家所关注的内容逐一进行解答。

北周定都长安,历五帝,共二十四年,是中国历史上承上启下的重要王朝,奠定了隋唐大一统的基础。1993年,陕西考古工作者抢救性发掘的咸阳陈马村北周墓出土陵志、墓志、金玺等重要文物,表明其墓主为北周第三位皇帝——武帝宇文邕及其武德皇后阿史那氏,该墓即北周孝陵;2022年,配合基本建设过程中发现的咸阳北贺村北周墓出土墓志显示,其墓主为北周开国皇帝宇文觉,该墓应为北周静陵。两墓相距约7.8千米。

科技考古复原北周武帝宇文邕长相

服丹药砷中毒致其早逝

此次考古利用科技手段初步复原了北周武帝宇文邕的长相,揭示其英年早逝的原因可能是长期服食丹药导致砷中毒引发系统性疾病。

北周武帝面貌复原。图片来源:文物陕西

对武帝遗骸样本中33种微量元素进行分析后,团队发现,其体内砷、硼、锑的含量显著高于同时期古代平民和贵族的平均水平。“人骨不同部位的代谢速率不同,由于样本都采自武帝遗骨的股骨部位,说明这些元素是在长期饮食中累积在骨骼中的。”研究团队介绍。

北周武帝生活的魏晋南北朝时期,服用道家丹药是社会上层所崇尚的精神追求和生活方式。不同丹药的成分虽有所差别,但雄黄与矾石是其中代表成分。雄黄为硫砷化物矿石,矾石是一种含铁的硫砷化物。分析显示,北周武帝样本与隋唐时期贵族郭嗣本的体内元素组成最为接近。根据文献记载,郭嗣本有长期服食丹药的生活习惯,甚至接受过皇帝的御赐丹药。武帝经历了与郭嗣本相似的元素积累,其遗骨中砷、硼、锑元素显著偏高,可能是由于他服食了以雄黄、矾石、硼砂、辉锑矿石为主要成分的丹药。

宇文邕墓葬发掘出土文物陶俑。 图片来源:文物陕西

据史料记载,公元575年至578年四年间,武帝数次发病,生病时“疠气内蒸,身疮外发”“身生癞疮,恶疾而死”,反映出其病痛以皮肤病为代表特征。研究认为,这符合慢性砷中毒的病理表现。“慢性砷中毒后,病人皮肤上会出现弥漫性或局限性的色素沉着和病变,并导致皮肤血管发生变化,四肢出现疼痛和红肿。”研究团队在北周武帝股骨上发现了一块黑色色素沉着区域,“可能是砷中毒后,局部皮肤病变引起的骨髓坏死所导致的。”

同时,研究团队还通过科技分析复原了北周武帝的面貌。以往,人们只能根据唐代著名画家阎立本的《历代帝王图》对北周武帝的容貌进行合理想象。本次研究中,研究团队以颅骨CT扫描技术对武帝进行了初步面貌复原。通过分析控制头发、皮肤和瞳孔色素相关的基因位点后,认为“武帝是黑色头发、黄色皮肤和棕色眼睛,符合典型的东北亚、东亚人长相。”

科技考古为鲜卑人群起源

和“胡汉融合”提供重要证据

北周武帝宇文邕为鲜卑族,鲜卑人群的起源研究是历史学和人类学领域的重要课题。复旦大学、厦门大学联合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对北周武帝宇文邕墓出土人骨进行了DNA的科学分析,通过对武帝基因组进行分析,研究团队从遗传学角度揭示了宇文邕及其家族的族源,对理解鲜卑人群的起源意义重大。

宇文觉墓葬发掘现场。 图片来源:文物陕西

通过遗传学分析,研究团队发现,宇文邕与古代契丹人、黑水靺鞨人以及现代达斡尔人、蒙古人存在最近的遗传关系,并估计武帝血统有六成源于古代黑龙江流域的东北亚人群,三成源于古代黄河流域的农业人群。“武帝家族谱系表明他的祖母王氏可能是北方汉人,所以,武帝约三分之一的古代黄河流域血统极可能是鲜卑皇族与汉人贵族长期通婚的结果。”

研究团队整合分析已发表的鲜卑人基因组数据后还发现,鲜卑人群至少有60%的主要血统来源于黑龙江流域的古东北亚人群,不同地理区域的鲜卑人内部存在一定的遗传差异,“这种差异很可能是鲜卑人在发展壮大的过程中与周边人群长期通婚融合的结果。”这一发现为南北朝时期贵族之间“胡汉融合”找到了直接证据。

北周武帝宇文邕武德皇后阿史那氏是突厥木杆可汗之女,其生物学样本是追溯突厥源流史的重要材料。关于突厥阿史那部的祖源,学界有欧亚大陆东北亚起源说、欧亚大陆西部起源说和东西混合说三个假说,研究团队从测得的数据分析认为:突厥阿史那部起源于欧亚大陆东北亚,即今天的中国东北到俄罗斯贝加尔湖区域,否定了欧亚大陆西部起源说和多重起源说。同时,阿史那氏与铁器时代以后的通古斯(阿尔泰语系的三大语族之一)和蒙古语游牧人共享更多的基因,如柔然、鲜卑、契丹、黑水靺鞨,与其他古突厥人有显著的遗传差异,显示了突厥汗国内部的多重来源。而突厥阿史那部对现代突厥语人群的遗传贡献非常有限,再次确定了突厥语为文化传播模式,而非人群扩张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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